小船narrenschiff

本质是个写分析的。
文转理成功了,现在是钮祜禄船
一个认真的作者期待一些认真的读者。文以载道,道不同则好聚好散。

【反逆|朱修】卢思恩与夜莺

一封信 的鲁鲁修篇。前篇地址:

设定大家看了便知。

也是囤积的旧文




这一天,共和广场上筑起高台,奏起仪乐。

从者如云,观者如潮。

 

议长亲自到来,见证这一场论争。

 

他的左边,站着高大伟岸的布莱斯高议员;右边,站着短小精悍的马修军长。

 

闻讯而来的贵族,围观的市民,纷纷驻立在高台之下,屏息凝神,若有所思。

 

论争的中心,则是特殊的一个女子——在巴黎人人闻名的,翁弗勒的女英雄,朱丽叶·兰佩路奇。

 

她战创未愈,便带上了镣铐;臂上绑着透露血色的纱布,脸色是透明的苍白。却站得笔直,镇定如常。美貌如高悬的月,目光如幽深的潭。

 

“谁证明我有罪?”她问。

 

马修军长举起了他闪着寒光的军杖:“我证明你的罪愆。”

 

“谁坚持我无罪?”她问。

 

布莱斯高议员将《法典》举到胸前:“我将永远在你一边。”

 

“那么,谁来决定我最终的命运呢?”

 

弗雷泽议长,注视着台下市民们灼灼地目光,面容威严:

 

“所有的欧罗巴人,将决定你最终的命运!”

 

她微微一笑,恰似女神播撒圣光:“那么,请开始吧。”

 

 

 

手握权杖的军官,猥琐的眼神游离在朱丽叶美丽非凡的身躯上下:“你可知,你的罪名为何?”

 

朱丽叶摇了摇头,矜持又平静:“我不知。”

 

“你犯了叛国之罪。”

 

“何来叛国?”

 

军官举起权杖,指向翁弗勒的方向,又让随从,搬来几件染血的刀和枪:“你用无主的武器,煽动翁弗勒诸民不臣的心;”

 

“你用狡猾的计谋,致使布里塔尼亚的军队毁灭;”

 

“你用蛊惑的言语,让人们为翁弗勒的叛党流泪。”

 

朱丽叶笑了:“我教人们谋求生存,争取自由。难道欧罗巴的民众会怪我背叛了他们吗?”

 

“狡辩。这怎么一样?”军官愤恨道。

 

“这都是神赋予我们的使命。我教翁弗勒的诸民步入战场,击败敌人;就如神教我们谋求生存,争取自由一样。”她望向身下的民众:“回旋一夜后参观过翁弗勒的大人们,请你们回答:如今的翁弗勒,是否正享受着生存的美妙,和自由的福泽?”

 

人们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。

 

一位先生从市民堆里站了起来:“创造奇迹的女士,是的,他们享受生命的美妙,正如神天生赋予他们的一样。”

 

一位小姐从贵族群里举起了手:“创造奇迹的英雄,是的,他们享受自由的福泽,正如神天生赋予他们的一样。”

 

凶狠的军官发起怒来:“这是阴谋家巧言令色的把戏!难道你让他们得到解放,不是故意惹怒强大的友邦,强行挑起无名的战火?”

 

“你挫伤布里塔尼亚的武力,让他们尊严受损;”

 

“你让边境剑拔弩张,破坏了珍贵的和平。”

 

“那么,”朱丽叶微微欠身,向他请教:“请你告诉我,‘和平’究竟是怎样的呢?”

 

“首先,国与国之间应当友好相待,不起战端。”

 

“那么,常年盘旋在索宗和圣让德吕兹上方的战机,和投射在平民区的炮火,是友善的表现吗?”

 

“其次,国民与国民之间应当互敬互让,与人为善。”

 

“那么,在欧罗巴境内伤人性命,却不被他的母国治罪的布里塔尼亚旅人,是温和驯善的吗?”

 

“最后,所有人都应当抛弃武器,不再害人。”

 

“那么,七天前降临在翁弗勒的布里塔尼亚军队,是手无寸铁的吗?”

 

朱丽叶问:“那么,这样的布里塔尼亚,与和平,又有什么干系?难道,和平的用途,是奖励不和平的,而扼杀和平的吗?”

 

所有人一时目瞪口呆。

 

军官开了口:“狡辩。你让人把枪口对准邻邦的来人,这便是犯罪。”

 

“你宣扬独立与和平,却任由烽烟四起,家国无依;”

 

“你许诺追随者自由与未来,却任由尸横遍地,骨肉分离。”

 

朱丽叶双眸含泪。多情的眼中,却盛满了悲悯的光:

 

“是这世界本就不存在自由与未来,才让依凭本性追逐于它的行为,成为了一个错误?”

 

“是这世界本身便是牢笼,所以给人做梦的权利,也会成为一种罪孽?”

 

为她的眼泪心碎的男男女女们低下了头。

 

为她的事迹震撼的绅士淑女们沉默不语。

 

朱丽叶抬起头,犹挂泪珠的面庞,在阴沉的氛围中愈显楚楚可怜。她一字一句道:“那么,请处罚我吧!”

 

她幽紫的眼光逼过议长,刺向议员,深深地望进了围观的市民中:

 

“让世纪前的审判者和行刑人做见证,处死我。”

 

市民们一动不动。

 

议员们面露不忍。

 

军官面色铁青。

 

议长上前几步,亲自解开她的镣铐:“欧罗巴的民众是你的后盾。你没有任何罪过。”

 

人群中爆发出经久不息的欢呼声。

 

——摘自《卢慕斯》,二十一世纪初发行于巴黎的小报,以影射政治闻名。

 

 

 

以政治家的标准来看,EU众议院的议长——艾伦·史密斯,显然并不是够格的“大人物”。他年轻,英俊,总有挥霍不完的热情,并从不吝啬于在公众面前展现他的此类特质。而当他把自己对待政治事务的热情态度用在求爱上时,大概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抵挡得住这样的攻势——除了朱丽叶·兰佩路奇。

 

“你像一个天上的谪仙女。难道连俗世的幸福,也无法让你动容吗?”他忧郁地问道。

 

朱丽叶蹙了蹙眉,恰到好处的哀愁给她皎洁的脸庞笼罩上一层薄雾:“我亲缘浅薄,现在孤苦伶仃,流离于世;唯一的念想,也不过是拯救这里的人民,让自由和和平重现于世罢了——方才那句话,我当不起。”

 

她面色苍白,身材纤瘦,这样摆出一副哀婉姿态的时候,是会让所有人黯然神伤、只想献出所有,来一解美人愁眉的。所以无怪乎艾伦感动到逾越地紧握着她的手,向她承诺,必将让巴黎这个历史上革命的发源地,再次成为反抗布里塔尼亚、夺回自由与和平的理想之乡。

 

朱丽叶重新笑了起来,那笑容让她周身的一切黯然失色:

 

“我明白的。”她说:“唯有丹心酬知交。”

 

 

 

晚宴是巴黎的艺术。反布联盟建立,京都六家来访,于在此间正举行的宴会中,不过是酒杯中潋滟着一闪一闪的流光。那些在大厅的小角落凑在一起,用折扇或手遮住嘴巴悄悄交谈的人们,关心的是另一件事:

 

“布朗夫人请到了朱丽叶·兰佩路奇?这是真的?”

 

“艾伦阁下对她护得可紧……之前好几位勋贵都铩羽而归,就她……?”

 

“嗤。据说京都六家的人也要来呢……招待他们,布朗家不正合适?你说议长大人不让她来,可是朱丽叶可不是寻常的女人啊!”

 

在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的时候,布朗夫人高亢的声音一下子盖过了全场:

 

“朱丽叶,你可算来了!”

 

乌压压的眼睛,便全都射向门前,下一刻,却又被刺了一下:

 

门口正立着一位黑发的美人,身材纤细到令人难以置信的程度。她微微抬起头来,顾盼之间,如月光一束,轻轻地,静静地投下来,霎时遮住了装潢豪华的大厅的全部光彩。

 

她轻轻地走着,教所有经过的人都屏住呼吸,不敢眨眼,却毫无所觉,仪态万方地走到了布朗夫人跟前:

 

“我来迟了。”

 

与会的贵族们,有些在那场震惊世界的审判中远远地看了朱丽叶一眼,有些则一直无缘得见她的真容。而直到女英雄脱下战袍、换上红装的那刻,他们才后知后觉地愤恨道:布里塔尼亚着实可恶,竟让这等绝代佳人委身于战场的尘埃之中。

 

她像一道月光一般旋身走进了会场,寻常宴会中的勾心斗角和闲话八卦并不能污染她分毫。人们试探她,奉承她,又拐弯抹角地刁难她,却被她一一恰到好处地回复了,宛如春风拂面。怀着不甘的贵妇,面露疑虑的绅士,只和她交谈了几句话,竟改头换面,真真切切地崇拜着她了。

 

宴会走到一半,有胆大的绅士邀请她共舞一曲。

 

她正欲回答,却听到门口传来礼官的高声唱名声:

 

“京都六家,皇神乐耶小姐,枢木朱雀先生,驾到——”

 

人们纷纷各怀心思地朝门口望去,都没有发现朱丽叶稳稳拿在手上的扇子忽然颤抖起来,倏忽又归于平静。


end


朱丽叶是谁大家都知道吧(*^▽^*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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